&esp;&esp;小宦官却悄悄走过来,在他耳边说道:“方公公,督公现下在圣上面前伴驾呢。他吩咐过我,若是你来了,就告诉你,上个月是张太后娘娘的千秋,圣上特意下旨,免了外命妇进宫朝贺。”
&esp;&esp;方维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长出了一口气,笑道:“多谢公公告知。”
&esp;&esp;他回了文书房,将文房四宝在书案上摆得整整齐齐,自己拎着箱子出来,站在院子里。不多时,那个穿白色曳撒的小宦官又冷着脸过来,招招手道:“方公公,咱们走吧,车在东华门外等着,晚了只怕天黑下来,又耽误一天。”
&esp;&esp;方维就跟着他走了出去。穿过司礼监的等待
&esp;&esp;雪只下了一小会儿便停了,地上没有积起来,随即就化去了,只留下一点湿乎乎的印子。天黑的很早。掌灯时分,卢玉贞急急地走进了胡同,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家门前。她见门是从里面栓住的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便敲了门。
&esp;&esp;门从里头慢慢地开了,却是方谨。她就笑道:“原来是你回来了啊,怪不得呢。”
&esp;&esp;方谨回身插上了门,直直地看着她,低声道:“干爹被带走了。”
&esp;&esp;像一桶凉水从头顶直浇下来,她呆在当地,许久才问道:“是去了南海子吗?”
&esp;&esp;方谨默默点了点头,说道:“干爹被发配到南海子打更去了。”
&esp;&esp;她心里油煎似的,几步进了堂屋,见角落里的箱子不见了,点点头道:“他把准备的东西带走了。”
&esp;&esp;方谨也慢慢进了堂屋,坐在椅子上。垂头不语。她回头看去,见他和方维个子差相仿佛。他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来,递给她道:“这是干爹托人给我的。我揣摩着他的意思,是让你等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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